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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以工程教育为荣

  前不久,笔者参加了英国工程技术学会(IET)在京举行的成立140周年纪念活动,并求教于与会嘉宾:为什么中国高校培养的人才与工程部门的需求脱节,甚至不能很快地适应工程技术工作?

  然而,一名来自国内某高校的电机工程与应用电子技术系的副主任理直气壮而又不容置疑地说:“作为一流的研究型大学,我们只培养研究人才。”

  这让笔者感到十分诧异:“电机工程”、“应用电子技术”已经定义了您领导的院系的工程技术属性,但您为什么却不屑于培养工程技术人才呢?

  科学是探知奥妙的未来,技术则是创造美好的现实。科学研究的价值最终是要通过技术手段兑现的,换句话说,今天的工程技术开发是基于昨天的科学研究的。

  然而,科学特别是基础研究与技术在方法论等诸多方面有着明显的区别。比如科学研究注重自然界中规律的发现和现象的解释,因而在实验上强调关键数据的可重复性,而不在乎实验仪器和设备是否铺满了整个实验室。而工程技术则受到用途、安全、环境等诸多限制。比如交通的基本功能是在约定的时间内把乘客或货物安全地运送到目的地,但在安全的前提下,才可能涉及按时和舒适。

  如果工程具有社会基础设施的属性,则要求其具有服务的持续性,并符合多数国人的经济承受能力。假设有两家电力公司,一家只能提供基本的电力服务,而另一家能提供错峰用电、程序预设、远程监测等智能电网服务。前者因技术成熟能持续地提供服务,而后者则强调之所以三天两头断电是因技术先进需要磨合期。相信大家自有选择。

  工程的最高技术境界不是将一堆非常先进的技术摆放在一起,而是将一些看似并不先进的技术有机地整合在一起,使得系统整体性能优于各分系统性能之和。1973年9月6日,前苏联飞行员驾驶米格-25高空高速截击歼击机叛逃,降落在日本函馆机场。闻讯赶来的美国人对飞机大卸八块,发现飞机居然大量使用不锈钢材料,而电子设备竟然还在使用电子管,但米格-25当时却屡破飞行速度和高度的世界纪录。

  工程特别是大工程一定是一个由人、工程、环境构成的复杂系统,因此对工程技术的可靠性有着苛刻的要求。有过国防科研经历的人都清楚周总理为氢弹研发工程提出的“严肃认真、周到细致、稳妥可靠、万无一失”十六字方针,它后来也成为国防工业的工作指导方针,但地方工业的设计者未必能都读懂其中的意义。

  工程技术的挑战贯穿包含设计、施工到运营管理在内的全生命周期,设计时要悲天悯人,运营时要管理严谨,出现问题时要勇于承担责任而不是怨天尤人。

  在当下社会对工程技术人才特别是高端人才求贤若渴的时候,这位系副主任的言论确实令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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